第3章 白衣女人
清净整洁的楼道是每个住户都希望有的，可周围这一切就在眼前，我却觉得有点说不出来的别扭。
这时候我才想起来，住我家楼上的那对小两口结婚半年你了，这是我一开始就知道的，可之前我下车的时候，那对福字不可能是崭新的才对。
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，这楼道里哪来的风？
我打开窗户，用手撑着窗台，尽量让自己的身子探出去一些，好让我能看清楚那个白色到底长什么样子。
奇怪了，开车的时候我用余光瞄见了一个人影，应该不会看错，在梦里和现实中都出现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？
坐在车里，我让发动机先转起来热车，自然地扭头看向单元门口，那对破旧的福字还是那么惹眼，在风中唰唰飘个不停。
伸出手抹掉福字上的灰尘，能看出福字已经变了颜色，不知道在这里被晒了多久。
说来也是幸运，我和薇薇是少有能从学生情侣一路走过来的，就连我们经理见了，都是一副羡慕的样子。
笑话她胆子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，我记得好几次都是她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到，但具体是什么事儿我就记不太清楚了。
接二连三响起的炮竹声让我感觉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和薇薇，还有其他人存在，焦虑的心情也舒缓了很多。
奇怪了，我怎么想不起来了？
薇薇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停在不远处的车子，比划了一下手里的炒勺：“饭菜好了，上来吃饭吧。”
对了，昨天上班的时候经理跟我提过，想不到喝断片儿了，连工作的事情都给忘了。
听着嘴里饭菜的咀嚼声，慢慢咽下去，能感觉东西从喉咙慢慢进入到胃里，我这才有了一种活过来的感觉。
一个人坐在冷清的办公室里，也就只有头顶上的空调能提供一些暖风。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可耷拉下来的福字被风吹得刷刷直响，墙上的印记也说明着这个福字贴了一段时间。
过年拥挤的交通真是让人苦不堪言，外面不断响着的喇叭声，让我一直浑浑噩噩的脑子清楚了很多。
“没事，放炮而已。”我笑着安慰道。
住在单元楼房的人都知道，这楼道里冬暖夏凉，现在临近过年已经是深冬，还是有一股寒气吹进了我脖子里。
太像了！
后来参加了工作，薇薇说为了我上班体面，就把她家里给她买的宝马730给我开了。
也许是我想事情太专注了，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，更没听见有脚步声，打了一个激灵，回头就见薇薇有些担忧地看着我。
值班就要赶不上了，我也没有多想，紧了紧衣领就往楼下走。
忽然在人群中我看到一个白色的停了下来，定格在不断流动的人群当中，我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吸引了过去。
“也不等我来就走了，真是过年了啊。”我小声嘀咕了一句，在旁边的大花瓶下面找到了备用钥匙。
街道上过往行人川流不止，从我这个角度俯视下去，一个个就好像行尸走肉一样，无精打采，比我喝断片儿了还严重。
我太不喜欢这种感觉了，硬着头皮走到窗口，俯视着下面的人群。
我讪讪一笑：“刚才我听见车子响了，下来检查一下。”
“慢点开，注意安全。”薇薇站在家门口对快速下楼的我说道。
看着街边一对对相聚的情侣，男孩给女孩遮挡寒风，那会儿我和薇薇也是从这么青葱的年纪走过来的。
是她吗？！
我感觉她是跟我对视的，可下一秒我看着她的鼻子，觉得眼熟，再推算一下她凌乱的长发也应到了腰间……
回头我就看见楼道的窗户没有关严实，漏了一个缝隙，也许刚才那股风就是从那里钻进来的。
忽然间外面的炮竹声不见了，周围寂静得能听到心跳声，紧张让我喉咙有些发干，甚至觉得头顶上的空调都在吹着冷风。
我含糊地应了一声，习惯性地摸了摸外套的口袋，里面有钱包和钥匙，应该是薇薇放进来的。
应mhｅtusｈｕ.coｍ.ｃom该不会记错，我特别留意过的。
吃过饭我就拿起外套往外走，生怕赶不上时间，惹怒了经理丢了饭碗可就麻烦了。
就是这样，我也只能看见一头凌乱的黑长发和脏得发灰的白色衣服。
刚才在电话中经理催得紧，不能再耽误了，立刻驾车往单位去了。
砰地一声，吓得薇薇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外面偶尔有炮竹声传过来，我习惯了以后，脑子就开始胡思乱想，不自觉就想起了那个白衣女人。
而薇薇毕业了以后就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了，虽然同居，但还没偷尝过禁果。
我看错了？
白色影子似乎也察觉到了我，猛地抬起头，凌乱的头发盖在脸上，除了鼻子之外，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五官！
我看着随时可能会响起的咨询电话，心想这大过年的谁还会打电话过来谈业务，经理真是想太多了。
刚毕业就开上宝马，这让我周围的朋友都羡慕不已，都说我找了一个好女朋友，甚至还有开玩笑的说，早知道当初就追薇薇了。
值班的交接时间定在了一点半，我看了一眼表，恐怕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。
手机忽然响了，我低头一看是经理打过来的，接了电话才知道是要我下午到公司值班，然后才休年假。
坐在沙发上，看着面前香气扑鼻的饭菜，给我一种很久都没有吃饭的错觉。
薇薇不乐意地哼了一声，别过头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：“看你那口气，就知道嘲笑我胆子小。”
“喂，你穿着拖鞋就跑下来干什么？”薇薇的声音忽然从我身后响起。
我应了一声跟在薇薇后面上楼，干净的楼梯扶手，洁白的墙壁，就连楼梯都没有尘土。
到了公司，我把车停在值班室的楼下，从这里我能直接观察到车子的情况，可紧锁的公司大门把我挡在外面了。
我想也许真的是这样，所以早晨在酒店的时候，薇薇说过我答应过不碰她的。
那会儿上学的时候也不知道薇薇家里富足，虽然我家还可以，但面对薇薇家还是有一种隐形的压力，这让我不得不拼命工作赚钱。